泛马

【盾冬】病入膏肓(十六)

注:
 –阳光大学生Steve×抑郁社交恐惧症Bucky
 –同龄设定
 –私设如山
 –ooc属于我
 –中长篇HE不定期更
 以上
     
     
      
 第十六章
     
    
 “...你还好吗？”
    
Steve放轻脚步走在座椅边，刚想抬手摸摸他的后颈，却被有所反应的左臂一把掀起罩着的外套狠狠打开了他的手，露出在里面遮掩许久的Bucky正在狼狈的急促喘息。
    
 “Bucky！是我，别紧张，没事了，现在没有人了，别紧张。”
     
 他低声安抚着躁动的青年，慢慢地凑近又一次抬起手摩挲他的被外套蹭地凌乱的头发，这一次Bucky没有很激烈的反抗，只是小幅度地躲闪了一下便弯着上半身僵坐着不再动了。
     
Steve看着他前额的发丝下眉头紧紧蹙起，眼角有些发红，还有那对无意识瞪着的灰绿色眼睛里蒙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抿紧嘴唇不停地轻颤，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Bucky，我很抱歉我食言了，原本是和已经说好不会有人来的，但却有些意外，原谅我好吗？”
     
 很奇怪，虽然自责但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并不像是在和Bucky道歉，而更像为了和他解释，也没有担心关于是否会得到“原谅”，只是趋于笃定一样的叙述。
     
 非常矛盾，他当然很在意也很担心Bucky的想法和感受，只是到现在变得可能随意了些，很平常又十分自然的随意。可又躲躲藏藏的不愿意对外面显露这份只是自己和Bucky才拥有的随意。
    
 半晌，Bucky消化完他的话后沉默的垂着头，轻轻地摇摇又点了点，长长的从鼻息间呼出口气后，扒开在脸上有些翘的发丝，他慢慢地站起来，穿戴好自己刚脱下不久的衣帽，腿脚因为长时间一个动作坐着还有些发虚，他像个大病初愈的老年人，缓慢地向足球场的出口走去，Steve保持了一小段距离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他试图对Bucky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梗住，他总是想起就在刚才不久前还变得有些生气的人现在又开始选择沉默，心里就像被堵住一样。他看着Bucky的侧脸，到脖颈的棕栗色头发有几缕垂在两颊边，随着步子的伏动渐渐从耳后滑下，将他的脸庞被遮蔽的越来越多。
    
Bucky的速度一点儿也不快，而他也快要鞋尖对脚跟似的紧跟着，却觉得远远不够，好像就这样走着走着这个他重视的大男孩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Bucky并不渺小，甚至应该是个吸引人的眼球又耀眼的存在，他理应有美好的一切，实际上他现在的确拥有这些，帅气俊郎的外表、高挑又不乏结实的身体，就连外人看来或许会担心的铁臂，都像是更加与众不同。
    
 但实事并非如此，Steve心里明白同时觉得很不安，Bucky就这样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又颓然，就像以往的日子中无数次的那样。
     
 他仿佛会在一个恍神后被来去匆匆的人群冲散，再也拼凑不起，再也找不到踪迹。
      
Bucky不渺小也不显眼，只是一个不留意可能就又掉进了他从未摆脱的泥潭里。像是厌倦抗拒着一切以防不必要的踩空。
     
 可Bucky会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听他讲述很多东西，然后又不确定是否该认同小心翼翼地点头，明明对未来充满了希冀却又在试探中惧怕和迷茫。
    
 能够细细发现这一切的Steve觉得自己对此不只是心疼。
     
 不只是心疼。
     
 如果在此之前Steve没有看到Bucky也可以拥有像奔跑时在阳光下明媚的生动，他会一直陪Bucky等到那一天，多久都可以，也许现在就不会因为那抹如光的生动过分短暂而耿耿于怀。
     
 从一直未曾忘记的执着的挂念、想对朋友的帮助到与他同一屋檐下的相处在生活星星点点的心绪和感触，慢慢从一股股细小的流水汇聚成宽广的江河，汹涌的倾诉着他一直还未能细想，未能正视的情愫。
     
 他恍然想起了上个星期雨夜中，他们在昏暗的客厅里一起看电视时他看着Bucky的感觉，如果当时没有被打断，他就会细细的回想自己当时在一股脑的感受中肯定了什么。
     
 他没有忘，也不会忘。
    
 喜欢。
     
 愈发强烈的喜欢，敲打着他的心口，竭嘶底里的叫嚣着想要一直这么靠近他，不要离开，不要被别人捷足先登。
      
Bucky感觉到了身后的Steve停下了紧跟着他的步子，并且没有跟上来，顿时被扼住了咽喉一样难以呼吸，加上刚才还没有平复的窘迫感，几乎要将他压垮，脑子昏昏沉沉的，他不得不承认连Steve也要厌恶这种阴晴不定的自己了。 
      
 那他该怎么办。
    
 无所谓，不是从他介入他生活的一开始就准备好接受这样的结果了吗。
     
 他可以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从一开始就可以，根本不会因为...
     
 不。不对。根本不对。
     
 他没有准备好。甚至早已经从脑中将“Steve会离开”这样的想法剔除了很长时间了。
     
 他艰难的试探性又挪了两步，像是走了很长一段路，他怕Steve跟不上来，又无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腿脚像被地上的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抬都抬不起来，生生拽的让他也在前面背对着Steve停下了。
      
Steve真的没有再跟上来。
     
 他们俩之间有了一小段儿距离了，Bucky甚至想走回去离他近一些。
     
 但他没有那个勇气。
       
 “Bucky，”
    
 来了。他自己已经对这种五脏六腑都快被撕裂似的痛感麻木了，半阖上眼皮安静等待接下来的处决。
      
 “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爱你们，啾咪。